混沌海中
太一回过神来,看向墟祖遗骸,此前的无奈、沉重尽去,只剩下那三尺锋芒,睥睨诸天,剑压古今。
嗡!嗡嗡嗡——
四柄凶剑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尽管此番大战已经让它不堪重负,甚至有一柄已经被折断,但还是疯狂的颤动着。
炽烈的剑意璀灿夺目,似风暴一般,以太一立足之地为内核,向着四周蔓延而去。
强大到即便是八境根源生灵都无法在此立足,绞碎混沌海,炸裂了诸天,象是要彻底终结这一纪元。
“吼……”
面对如此神威,即便是墟祖遗骸彻底懵懂,如同野兽,却也本能的感受到威胁,就连凶戾的咆哮声都卡在喉咙中,咽也不是,继续吼又不敢。
以这墟祖遗骸的脑子,完全搞不清楚为什么太一会如此。
“你也配冠墟祖之名?”
不等墟祖遗骸反应过来,就见太一已经挥剑逼近。
尽管手持残破不堪的剑,但那漫天的符文、法则都已经被太一衍化到了极致,隐隐有着超出八境根源的威能,几乎要成为无上的混元之法。
锵!
这一剑太快,没有人能看清,哪怕是墟祖遗骸。
直到身躯被一分为二,半个身躯被那炽烈的剑光绞碎,直至湮灭,这才反应了过来。
墟祖遗骸,有些弱了。
不过也对,混元之境就已经能够成为叛逆者,那位大罗不可能凭空给自己创造出一个不可控的纂位者。
因此,哪怕墟祖遗骸是在不祥的诅咒之下催生出来的,也绝不会拥有混元的力量。
而如今的太一,客气一点的说是混元之下无敌。
不客气的说……
老子想干谁就干谁!
又怎么会被一具墟祖残骸阻拦了道路?
不过,这家伙真的会这么好对付?
“不对……”
但很快,太一确是眉头一簇,迅速拉开了与墟祖遗骸间的距离。
同时看向自己的手腕处,那里竟在不知不觉间生长出了一撮如血般鲜红,类似野兽的毛发!
“这就是……诅咒与不祥?”
太一感受着自己体内的状况,眉头皱的很深。
九重彼岸摇晃,炽烈而璀灿,彼岸与秩序之光如同银河倒挂,倾泻入太一的身躯之内,不断的冲刷着。
很快,手腕处的血色毛发便褪去。
自己这是,又被墟祖摆了一道?
不,并不是。
太一很快就否决了这个念头,因为自身所收到的不祥与诅咒和墟祖遗骸所散发的气息截然不同……
应该是在脱离里层归墟后就沾染上了。
那位大罗苏醒了?!
念及此处,太一只感觉浑身上下的汗毛在瞬间倒竖起来,即便已经触及混元,却也感受到一股不寒而栗之感。
但很快,这股不安便消退了。
如果那位大罗真的能够苏醒,哪怕只有一丝的意识,他就能干扰现世,那不论是墟祖还是他,甚至是那些另类超脱者、神话兵器,都不会存在!
光是听到这个名字,就让人生不起反抗的念头。
这应该只是一道设置好的程序,在生灵触及混元,有了成为叛逆者资格时便会降临。
“……”
但哪怕想明白了这一切,太一依旧没有感受到丝毫的轻松。
他们这些叛逆者之所以能够如此肆无忌惮的在这座混沌海之中谋划着名,向那位至高的君王发起叛逆,就是因为他已然长眠,连一丝的意识都不会苏醒。
那是真正的不生不死的境地!
但哪怕如此,他却依旧能留在万古之前留下这样的后手,并将墟祖给坑死……
窥一管而知全豹,就此一点,就能让太一对大罗的强大有一个初步的、清淅的认知。
并且,太一并不认为这不祥与诅咒就是大罗的全部手段,应当只是随手为之。那是大罗,他的对手永远只会是其他大罗,而不是低头逗弄墟祖、太一这些虫子。
最后,还有这墟祖遗骸。
太一不可能放任它不管,可自己也没有办法将其彻底灭杀,只能像对付其他生灵一般,将其镇压在九重彼岸之下。
可这就相当于将一个污染源时时刻刻的放置在自己身边。
那会加大自身不祥与诅咒的蔓延速度。
可以预料到,此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得抽出大半的时间来压制这这份不祥与诅咒。
太一长呼出一口气,眼中并无半点惧色,反而充斥着疯狂与无畏的光:“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想斩下您的头颅啊!伟大的超脱者。”
他是一位铁杆叛逆者,更是一柄剑。
轰!
下一刻,太一再无顾忌,持剑向着墟祖遗骸轰杀而去,同时收捏拳印,要将其一举镇压。
哧——
墟祖遗骸的头颅顿时被削落,整个人在那仿佛无穷无尽的剑光中不断生灭,象是陷入了灭世大磨之中。北阴帝玺更是被砸的当当作响,直接脱手而去,落入混沌海深处的归墟之中。
它猛然抬头,那被毛发遮掩的双眸中尽是惊恐,面目狰狞的可怕,盯着太一,象是在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做。
“杀!”
太一再度挥剑,璀灿的剑光映照这个时代,名为太一的时代。
而后向着上方划去,斩向过去。
这道剑光如黑夜炸响的雷霆,照亮了数个纪元的天空,将那持剑之人的脸映照着很是冷漠。
死人,就该好好的去轮回,何必执着于现世。
哧哧哧……
一道道剑光落下,彻底将墟祖遗骸削成人棍,而后又是一拳轰出,胸膛被洞穿,带出沾染了不祥与诅咒的血,最终在九重彼岸绽放出的光芒下彻底湮灭。
“吼!!”
墟祖遗骸痛苦的哀嚎着。
曾经踏足过混元特性的身躯开始发力,近乎本能的映照出一个又一个时代的身躯,只刹那间便重新长出四肢,血液从四面八方回归,恢复至巅峰状态。
但他的恢复能力,终究是没有太一的剑快。
刚刚长出的四肢再度被削掉,一次次的变成人棍……
“嘶!”
这凶残的一幕,看的在一旁观战的众生都觉得四肢的肌肉在抽痛。
他们甚至能够清淅的听到,那卷刃的剑并非斩下,而是硬生生的将四肢撕扯下的声音,令人脊背发凉。
这根本就不是厮杀,更象是在泄愤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