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浩然痛苦的嘶吼着,身躯残破不堪,被太一斩开一次又一次,至高的血遍染混沌海,竭力抵挡着太一的杀伐。
整片混沌海都被搅动。
如此大的阵仗,惊醒了许多沉睡着的生灵。
他们张开双眸,冷漠的注视着这场单方面的虐杀,每一位都带着磅礴的气息,镇压一方庞大的世界群系,令人透不过气,只感觉好象下一秒就会窒息而死。
每一位都是万古长存的霸主,都是在八境走出极远的生灵。
来自不同的纪元,执掌着一条根源法则,气息更是深不可测,实力逆天。
同时也在小声的交谈着。
“又是一次轮回,这个纪元是否会是最终的结局?”
“刚刚苏醒便有一场大戏看。”
“香火道祖和……那是谁?执掌秩序法则,为何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人物,不该寂寂无名才对。”
“谁出手便要杀谁?好大的杀性。”
“……”
这些生灵始终默默看着,并没有人出手干扰。
他们都很清楚,浩然不是那么好杀的。
不然就这种性子,得罪了不知多少人,早就被人宰了!
只不过是浩然背后那位尚未苏醒而已。
噌!噌噌噌——
就在这些老古董都在期待着一场前所未有的交锋时,太一却是突然暴起,手中四剑齐齐祭出,将这无垠的混沌海都斩出道道难以复合的沟壑。
浩然险之又险的避开,但还是难免被剐蹭到几剑,顿时血流如注。
同时面色愈发苍白,心中更是阴霾。
这秩序剑光太过可怕,在不断的消磨他的不灭灵光,再这样下去怕是要跌落八境……
砰!!!
就在这时,太一栖身而上,舍弃那足以威胁八境至高者的凶剑,转而挥动拳头。
拳光璀灿,照亮混沌海,尤如亿万个太阳在这一刻炸开,落在浩然身上,将其打的跟跄倒退,披头散发,周身布满裂纹,就连周身的香火之光都被磨灭。
终于,浩然大口咳血,半边身子被震的龟裂,难以恢复,正在一点点的破碎。
至高者的血悬浮于混沌海中,如同一颗颗明亮的星辰,不断闪铄着,耀眼而刺目。
整个人,再无反抗之力。
“道友且慢!”
直到此刻,终于有人忍不住了,一只只横贯混沌海的大手自四面八方袭来,阻挡太一的拳头继续轰击,别真的将浩然打死。
随后是三道周身盈满神光的模糊身影,不知何时盘坐在四周,将太一围在中心。
这三人一动不动,被神光复盖,又有混沌物质涌现,纵使太一都看不破他们的真身,显得无比神秘。
“你们,要与我为敌?”
太一拿冷若冰碴的目光扫视三人,随即一剑镇压浩然,另外三柄凶剑再度燃起那骇人听闻的凶杀之气,对准这三道插手的身影,仿佛下一刻就要杀出。
剑下的浩然还在哀嚎,但却已经没有力气挣扎。
只能坐看剑上的凶焰一点点的炼化自身……
七境就已经可以修成不朽,号称永世,万古不灭,纵使将其诛灭,只要有一丝灵光逃脱,回归天地,未来便会再诞生出来。
而八境则是截取、开辟出一道混沌法则,将自身化作混沌根基。
哪怕是归墟,以某种未知的方式影响了混沌海,斩断了生灵晋升八境的道路,都不曾将这些家伙杀死,足可见其难缠。
面对这样的家伙,唯有靠时间去磨,动摇其根基,将其斩落八境,才能有真正的性命之威。
而这个时间,短则数万年,长则不计数,甚至数个纪元都有可能。
“……”
听到太一的话,那三人都是一愣。
他们没想到太一会这么狂。
同时也好奇,香火道祖这家伙究竟做了什么,竟然惹的这样一位存在,不惜一切的要镇杀他?
秩序法则,毫无疑问,这是混沌基石中,不可或缺的一块。
这意味着,眼前这位有着更进一步的可能!
当然,不是第九境。
甚至这片混沌海从诞生以来,就从未有生灵达到过第九境,那是一个比被归墟斩断了的第八境更加难以抵达的境界。
那是真正的超脱,时空、空间、因果、命运,一切都无法束缚。
那是永恒的逍遥——大罗!
在这条路上,他们都是前行者。
而他们口中的更进一步,是这无数个纪元轮回中,生灵可以接触到的最高的层次。
另类超脱。
“你诞生于本纪元,或许不是很清楚,似我等这般生灵分作两派,一派推动混沌海衍化,以求至高变量;一派清洗混沌海,掠夺纪元积累,渴望堆砌至高,达到超脱。”
“我等于归墟争斗了无数个纪元,如今已经逐渐趋于劣势。”
“八境的根源法则掌控着何其难得,许多时候一个纪元都不曾诞生一个。”
“浩然虽然性格恶劣,但若就此陨落,实在是可惜。”
“还望道友慈悲,莫要做出这仇者快,亲者痛的举动。”
“留他残躯,也好在日后与归墟开战时,贡献一份力量……”
他们的话语很是平淡,没有多少情感波动。
就象是在说他们的立场,并非是站在谁那边,而是站在整个混沌海生灵一边,不要赶尽杀绝。
“我若说不呢。”
太一轻嗤一声,手中的剑握的愈发紧:“我说过,他的身后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你们若想救他,与我做过一场便是!你们若死了,就说明你们没有能力救他,我若死了,也不会继续阻拦你们。”
太一说着,眸光顿时一戾,如同震颤的凶剑,刺向眼前三人。
“还望道友以大局为重,我等虽不是浩然背后之人,但他的背后却并非无人。那是真正的巨擘,达到了另类超脱……”
一人蹙眉,似是因太一的不识抬举而感到恼怒,愣愣开口。
太一听到后,轻篾一笑,随即手腕一转,长剑递出,顿时将三人与太一中间划出一道不见其深的沟壑。
“要么滚,要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