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内,时间仿佛凝固。
绛纱灯笼透出的微光,在陆千霄那张绝美的脸上投下绝望的阴影。
不久前还清冷孤高的“青霄仙子”,此刻象一尊被抽空了灵魂的琉璃美人,再无半分神采,失焦的冰蓝眸子毫无生气地望向稳坐桌前的卫凌风。
从刚刚乖乖舔卫凌风的手指,陆千霄就知道自己的人生已经完了。
自己最重视的名声被他狠狠拿捏了,无论他提出什么要求,自己都不会想身败名裂的
而落入到这样一个魔门妖人手中,她只能祈求今天的下场不要太惨。
卫凌风将湿漉漉的手指在陆千霄胸前的衣襟上擦了擦,转而回身舒服地坐在椅子上,脸上的笑意却透着掌控全局的从容:
“好啦,陆仙子,我只是要你听话合作,又不是要杀你,喏,刚才我吻了你,现在过来,乖乖坐到我的腿上,先还我一个吻再说。”
“你你别欺人太甚!”
陆千霄形式上反抗的声音小的连自己都有些听不清。
“欺人太甚?”
卫凌风轻笑一声,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敲碎她所有虚弱的防御:
“是我给陆仙子设下的陷阱吗?是我先给你下的药吗?是我要不择手段图谋你的东西吗?”
他微微摇着头,目光扫过地上昏迷不醒的三人和桌面上残存的酒液,最后定格在陆千霄苍白如纸的玉容上:
“这明明就是你自己,一步步亲自把自己逼上这条路的啊,走到如今这个境地,哪一步不是你陆仙子自己的杰作?”
卫凌风的每个字都象带着倒钩的鞭子,狠狠抽打在陆千霄最不堪的隐秘角落,
是啊,药是她下的,局是她设的,人是她带进来的。
所谓的维护宗门颜面、所谓的正道立场,此刻回想起来,都成了无比滑稽的讽刺。
是她自己亲手将尊严踩在脚下,亲手将把柄送到了这个魔头手中。
一股深切的自厌感汹涌而上,恨自己为何昏了头做出这等蠢事,恨自己贪求捷径—终究是咎由自取!
卫凌风适时的冷声命令道:
“没听见我的话吗?过来坐下!”
被吓了一跳的青霄仙子艰难地迈开双腿走向这魔头,最终如同的青楼的卖身女子一般,屈辱地坐在了卫凌风的腿上。
在卫凌风命令式的注视下,陆千霄闭上双眼,猛地低下头,带着一股近乎同归于尽的绝望和自暴自弃的蛮力,狼狼撞上了卫凌风的嘴唇!
这绝非情人之吻,更象是一场自毁式的冲击。
就这样吧!或许真能用这该死的吻,活活闷死这个恶魔才好呢!都毁灭吧!
陆千霄吻得毫无技巧,只有绝望的愤怒和报复性的用力,似乎想用这粗暴的方式,将所有的不甘与痛恨都倾注进去。
直到结束她急促地喘息着,原本苍白的唇因方才的用力而泛出一丝异样的嫣红。
她那冰蓝色的眸子深处最后一点光似乎也熄灭了,只馀下一片空洞,哽咽道:
“这样羞辱我,很痛快吧?”
卫凌风却不明所以的挑眉道:
“说什么傻话,陆仙子,我是真的很欣赏你才占你便宜的啊。”
欣赏?
这两个字从魔头的口中说出,比任何侮辱都让陆千霄感到荒诞,
卫凌风并不在意她的抗拒,将怀中的美人搂的更紧了些道:
“你和我一样,骨子里不甘人后,私下里追逐名声,渴望站的更高被人仰望,也会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甚至键而走险。”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桌上残留的毒酒笑道:
“当然,招数确实烂了点儿。”
“用不着挖苦我!”
陆千霄说着将头埋入臂弯,感觉伤疤被这魔头一层层揭开,比强迫自己吻他还要痛苦。
卫凌风将这佳人搂入怀中,强行捏着她的下巴对视道:
“挖苦?陆仙子,我说的都是事实,我们骨子里是同类人,但有一点你我不同:
那就是我承认自己是个坏人,我不需要任何光鲜的外表来装饰我内心的肮脏欲望。
而你,青霄仙子,却是始终捂着自己的华丽人设,用它遮羞欺骗其他人,也欺骗你自己。”
这番剖析,精准切开了陆千霄的伪装,将她那连自己都试图回避的真实内核,血淋淋地挖了出来。
她想要怒斥他妖言惑众,可嘴唇翁动了半天,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因为她也知道他是对的,
最终只能屈辱无力地趴在他的身上:
“够了!不要再说了!到底怎样你才肯放过我?”
卫凌风看着她眼中濒临崩溃的神色,捧着那张近在尺尺的玉容认真道:
“什么叫放过啊?陆仙子这么棒的人,天赋、容貌、地位都是一等一的,我只是欣赏之馀想让陆仙子听话合作而已,而且我答应我会帮你突破到五品冲元境的。”
陆千霄听到五品冲元境心头一动,可随即便苦笑一声,心说还冲元呢,自己今天都可能被冲。
她纤长的睫毛低垂着,掩住冰蓝眸子里翻涌的屈辱,几近哀求地低声道:
“我只想知道——今晚我做的蠢事,你要怎样才肯才肯不传出去?”
卫凌风闻言,发出一声玩味的轻嘶,目光在她强压着羞愤的脸庞上流连:
“———这个嘛,就得讲讲条件了。陆仙子,能做到予取予求么?”
陆千霄的樱唇微启,几乎要进出反抗的呵斥,但最终那份胆怯压倒了怒火,只能死死咬住下唇,偏过头去不再看他。
这无言的沉默,等同于默认了卫凌风的索求。
卫凌风居高临下,饶有兴味地欣赏着这位白昼里还清冷孤高、咄咄逼人的青霄仙子,此刻在屈辱中狼狐不堪的可怜模样。
“想让此事烟消云散,当从未发生?倒也简单。只需陆仙子答应以后乖乖与我合作,再立个投名状。”
他故意停顿片刻,享受着猎物无声的颤斗,声音骤然转冷,手指凛然指向地上横陈的三人:
“这投名状嘛,我给你两条路选:
第一,现在亲手杀了他们三个。
第二嘛卫凌风从怀中抽了九驾朝凤合欢宝匣!
陆千霄的目光立刻被那朵邪恶的莲花标记吸住!
她对合欢宗的手段早有耳闻,那些足以将任何高傲仙子拖入情欲泥潭的毒物,强烈的恐惧瞬间涌上心头,让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卫凌风熟练取出一个小巧的蓝色琉璃药瓶,
“第二,就是喝下这个,以后就乖乖任我摆布,没有解药,仙子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摆脱不了它的滋味。”
卫凌风说完双手交叉搁在腹前,象个耐心的观众,等待着猎物在绝望的牢笼里做出最后的挣扎。
陆千霜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贝齿深深陷入下唇,几乎要沁出血丝,她冰蓝的眸子里天人交战?
杀了那些同伙,彻底沦为与魔门为伍的屠夫?
还是喝下这瓶魔门奇毒,变成他予取予求的玩物?
她死死盯着地上那三个曾对她谄媚逢迎、此刻却如同待宰羔羊般的男子。
是他们提出了下药绑人的毒计,是他们对卫凌风动了杀心,是他们将她拖入了这万劫不复的境地!
如果杀了他们,她甚至能说服自己这是替天行道,是他们罪有应得!
下一秒,陆千霄猛地一拔腰间长剑!
呛唧—一!
剑锋已然抵在了离她最近那名男子的咽喉之上!
陆千霄的手却悬在了那里,玉指死死紧剑柄,微微颤斗,冰冷的剑锋映着她眼中剧烈翻涌的挣扎。
见她迟迟无法落下这终结一剑,卫凌风至她身后,声音带着如恶魔般的蛊惑与压迫:
“尤豫什么?别忘了,他们三个可是知道今晚仙子都干了些什么好事的。不杀了他们,等他们醒了把事情传扬出去怎么办?”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陆千霄紧握剑柄的手指,骤然一松!
锵一一!
长剑发出凄凉的嗡鸣,被她狠狠入鞘中!
就在长剑入鞘的同一瞬,她猛地转身,劈手夺过卫凌风捏在指尖的那个小巧蓝色琉璃药瓶!
随即绝望闭目,仰头便将瓶中液体尽数灌入喉中!
感觉如同一条毒蛇钻入胃腹深处,留下灼烧般的不适感,她剧烈地咳嗽了两声,苍白的脸颊泛起潮红。
这倒是完全出乎了卫凌风的意料,他脸上今晚第一次露出了些许惊讶:
“哦?这么仁慈?宁愿服毒也不想动手杀他们?是他们三个里有仙子心仪之人?还是说帮我杀人,有违精心打造的好仙子”人设?”
“咳——咳咳——
陆千霄又猛咳了几声,才压下喉间那股翻腾的药味和内心的恶心感,她嘴角勾起一丝极其苦涩的笑意,也带着某种卸下伪装的奇异轻松:
“好好人?这屋里,从你这魔头开始,到我这自翊清高的玄门仙子,再到地上这三个蠢货!谁能配称得上“好人’?”
她顿了顿,喘了口气,那怪异的药力似乎在胃里微微发热,反而让她稍稍鼓起些勇气,低头喃喃道:
“他他们三个,确实对你起了杀心。你要杀他们泄愤,那是他们罪有应得!
但是他们不欠我!我今天来图谋你,是我自己的恶念作票,怪不得他们,甚至我还利用了他们的仰慕之心!
是我亲手柄自己推进了你的陷阱!沦为你的掌中玩物,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彻底认清了自己一手造就的绝境,说到最后,屈辱、绝望和不甘再也压不住,细密的鸣咽冲破了喉咙。
落泪的陆千霄几乎是用尽了剩下所有的勇气,努力让自己敢于暂时迎上卫凌风的目光:
“我的错,我认!用不着这些蠢货背锅!药我已经喝了!接下来接下来你到底还要怎样羞辱我?说吧”
望着陆千霄那张狼狐不堪却焕发出一种另类光芒的脸,卫凌风终于忍不住笑出来声:
“哈!哈哈哈!好!没看出来啊!陆仙子!你还真是给了我个惊喜!我真是更喜欢你了,有点原则的坏就和我更象啦!”
说着又忍不住低头亲了亲这破碎仙子,此刻的陆千霄已然彻底放弃了所有挣扎的力气,认命般地虚弱迎合着这充满占有意味的掠夺,只求这漫漫长夜能早些终结。
品尝完陆千霄上面的味道后,卫凌风转身道:
“不过这三人你不愿意杀,也留不得。带上人,跟我来吧。”
话音未落,他身影一晃,单手轻松拎起地上昏迷的两人,如同拎着两捆干草,足尖一点飞掠而出。
无论是此时的堕落还是腹中的毒药,都提醒着陆千霄根本没有其他选择,她银牙紧咬,强压下屈辱和药物带来的燥热,带着剩下那一人,紧随其后而出。
她以为卫凌风是要将她带到什么更不堪的地方施以侮辱,然而卫凌风的身影只是在不远处的小河边停了下来。
见他随意将手中两人丢在河岸边,陆千霄也将扛着的人丢在一旁。
随即卫凌风动作利落地依次拔下三人武器,紧接着,毫不尤豫地刺向三人彼此的要害!
噗l!噗l!噗!
锋刃刺入血肉的声音在寂静的河边清淅可闻,三人本就处于昏迷,连哼都未哼一声,便在卫凌风冷酷的布置下“自相残杀”而亡。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得让陆千霄都愣住了,她看着卫凌风仿佛在摆弄几件物品般布置着现场,将现场伪造成三人争风吃醋激烈互殴致死的假象。
卫凌风转身笑道:
“争风吃醋,恼羞成怒,互相捅死。就算天刑司的人来了,也不会怀疑到咱们冰清玉洁的陆仙子头上。
他走近两步,目光在满是惊讶面容泛红的陆千霄脸上一捏:
“别那么惊讶嘛,白天我还好心教他们三个招式呢,晚上就想为了一个女人合伙害我?咎由自取罢了。只可惜啊,豁出三条命去,也没能换来仙子一丝垂怜,真是替他们不值。”
那赤裸的嘲讽如同一根毒刺,深深扎进陆千霄紧绷的神经。
不等陆千霄辩驳,卫凌风又霸道地捏住她的下巴,当着仰慕者的尸体,低头又霸占了她的唇瓣。
几息之后,卫凌风才意犹未尽般松开她,
而那热吻也引得陆千霄体内刚刚服下的毒药发作,剧烈地喘息着,体内如同无数火蛇在血液中爬行的燥热,彻底碾碎了她残存的骄傲与抵抗。
那双曾经孤高冰冷的冰蓝眼眸,此刻只剩下崩溃边缘的恐惧与哀求,声音破碎不堪:
“你究竟给我吃了什么?我感觉快要—快要炸了!给我给我解药!求你了!”
卫凌风欣赏着冰清玉洁的仙子坠入欲火泥潭的狼狈,慢条斯理道:
“哦?也没什么,合欢宗的情丝绕。你放心,给你的剂量不大,每个月也就发作那么一次。不过嘛—若是没有配套的断情丸压制,便会情潮翻涌,难以自控,直至癫狂。”
“那——解药!这个月的解药呢!”陆千霄急切道。
卫凌风从怀中掏出半粒药丸道:
“这只是半颗哦,张嘴!”
欲火攻心的陆千霄哪管是半颗还是一颗,慌忙张嘴吐舌。
见仙子如同宠物一般乖乖讨要,卫凌风这才将那粒药扔进了陆千霄的嘴中。
药丸才一入口,灼热便有缓解,陆千霄赶忙追问道:
“还有半颗呢!”
“着什么急?你瞧,为了替你掩盖今晚这破事,我还得亲手给你收拾这三个尾巴,搞得我火气很大,如今总得先帮我先去去火是不是?”
陆千霄眼中最后一点光彩和侥幸熄灭了,果然—果然是这样!
这魔头费尽心机,不就是为了这一刻?
她死死咬住下唇,渗出血丝也毫无所觉。
用身体换取暂时的解药—呵,这就是她陆千霄今日的结局!
在令人室息的沉默中,在河边微冷的夜风里,在曾经仰慕者无声的户体畔,陆千霄带着一种心如死灰般麻木的跪了下来,低下了曾高傲无比的头颅
晚风吹拂着河畔的杨柳,枝叶发出的声响,巧妙地掩盖了沉重的呼吸声。
终于过了好一会儿,卫凌风才配合的放开。
陆千霄如蒙大救,猛地向后跌坐。
她脸色比月光还要惨白,星眸空洞,整个人象坏了的精致瓷器,带着一种破碎的美。
卫凌风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衣袍,看着失魂落魄的陆千霄,安抚道:
“好了,舒服多了,再办完最后一件正事今天就能放过你啦。”
陆千霄心如死灰,闻言只是微微动了动眼帘,没有言语。
还能有什么正事?
玩弄完了她的尊严,最后一步,无非是逼她就范,彻底霸占她的身体!
她甚至连咒骂的力气都已丧失,只是本能地抱紧了双臂,等待着那最终判决的落下。
卫凌风欣赏着她这副认命又悲戚的模样,缓缓道:
“最后一件事”他故意停顿了一下。
陆千霄绝望地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剧烈颤动。
再和我打一架。
预料之中那双修的要求并未出现。
陆千霄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猛地睁开那双失神的冰蓝美眸,难以置信地看向卫凌风,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你你说什么?打架?”
我都开始做脱衣服的心理建设了,你说打架?
月光下卫凌风带着笑意的脸庞异常英俊:
“没听懂吗?就在这河边,就在此刻,再和我打一架。”
卫凌风说着还上前摸了摸陆千霄的滑腻小腹丹田之位:
“你那封气散的毒性,算算时间也该散了,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