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暴裹挟着燃烧的金属碎屑掠过ztz24d&34;绝影&34;的炮管,红狼的视网膜上残留着三分钟前的爆炸光斑。
在他左翼七百米处,新抵达的增援坦克群正碾过哈夫克侦察车的残骸,车长舱口升起的蓝色信号旗在沙尘中时隐时现。
三公里外的炼油厂穹顶在热浪中扭曲变形,六台&34;天蝎座&34;自行火炮齐射的火光像地狱熔炉的呼吸,将gti前锋梯队的zbd25步战车撕成燃烧的金属花瓣。
车载终端突然亮起骇爪传来的全息投影——这个电子战专家正蜷缩在指挥车角落,手指在虚拟键盘上敲出残影:
最外侧火炮的炮管突然喷出橙红色火球,红狼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两秒后,一辆ztz24d在冲天烟柱中化作扭曲的钢铁棺材。
沙尘暴在此刻达到巅峰,能见度骤降至二十米。
红狼咬开战术背心的魔术贴,抽出最后两支肾上腺素扎进大腿。
苦涩的药液烧灼血管时,他听见威龙在装填穿甲弹的间隙哼起走调的小曲——这个优秀的中国特种兵面对死亡时的独特仪式。
深蓝把脸颊贴在zbd25步战车的热成像仪上,瞳孔里映出数十个闪烁的橘红色光点。
那些155口径的怪物正在校准射击诸元,炮管仰角让他想起老家教堂的管风琴。
蜂医的医疗包在颠簸中撞开,止血凝胶管在舱内乱飞。
这个总把阵亡战友名牌串成项链挂在脖子上的医护兵,此刻正用牙齿撕开肾上腺素注射器的包装:&34;妈的,是哈夫克猎兵队!
爆炸声吞没了后半句话。
某发炮弹在步战车右前方五米处炸开,预置破片将侧面反应装甲撕开脸盆大小的缺口。
驾驶员猛打方向盘,深蓝的头盔重重撞在舱壁上,他尝到口腔里弥漫的血腥味,却仍死死按住正在给伤员包扎的蜂医。
威龙的手指在火控面板上痉挛般跳动,骨折的左手小指以诡异角度反折着。
威龙的拇指摩挲着发射钮,突然发现两公里外的沙地出现异常隆起:&34;地下载具!三点钟方向!
红狼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他亲眼看着某辆zbd25被钻地炸弹掀上天空,三十吨重的车体在空中解体,乘员们的残肢像坏掉的木偶零件般散落。
十七辆幸存的ztz24d同时释放烟雾弹,紫色烟幕在沙暴中翻涌成幽灵般的巨蟒。
红狼将染血的绷带缠在灼伤的右臂上,战术终端显示外界温度已升至58摄氏度。
当第一波h-100无人机群刺破云层时,他看见另一侧画面中,骇爪正用止血钳夹出嵌在战术平板里的炮弹破片,显示屏上跳动着&34;天蝎座&34;自行火炮的定位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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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公里外的沙丘顶端,哈夫克装甲纵队残部正依托六台&34;天蝎座&34;自行火炮构筑环形防线,155毫米炮弹每隔十七秒就会在gti先锋部队头顶炸开新的钢雨。
深蓝从zbd25步战车的观察孔抬头,看见云层被某种高频震动撕裂,十二架h-100无人机展开蜂翼状太阳能板,机腹的蜂群发射器闪烁着幽蓝冷光。
第一波电磁脉冲降临的瞬间,整片战场陷入诡异的寂静。
所有车载电子设备同时黑屏,深蓝看见沙粒悬浮在空中,仿佛上帝按下了时空暂停键。
威龙操控的指挥车位于锋矢顶端,升级后的140毫米电磁轨道炮正在充能,炮管根部缠绕的冷却管路喷出白色雾汽。
哈夫克的火炮阵地突然腾起数十道烟柱——那是&34;天蝎座&34;在发射烟雾弹试图遮蔽坐标。
但gti的量子雷达已穿透屏障,全息战术地图上,六个猩红的光点正在高频闪烁。
威龙的拇指在方向机轮盘上压出血印,十字分划艰难咬住某辆&34;天蝎座&34;的炮管仰角调节器。
穿甲弹出膛的瞬间,几公里外的沙丘突然炸开,六台正在后撤的自行火炮同时释放烟雾弹,淡紫色的气溶胶里夹杂着反辐射铝箔。
蜂医蜷缩在刚抢修的zbd25步战车里,手指死死按住深蓝肋间的弹孔。
这个总爱在头盔内衬画神里绫华立绘的医疗兵,此刻正用牙撕开最后一份纳米凝血剂包装。
十二枚155火箭增程弹划出高抛物线,其中三发精准落在gti先锋坦克群的头顶。
深蓝看见威龙的坦克突然做出滚筒机动,沉重的车体在沙地上犁出深沟,规避着接踵而至的第二轮炮击。
这种不要命的战术来自红狼在叙利亚战争中从前阿萨德政权老兵那里学到的经验——用履带扬起的沙幕制造光学屏障。
骇爪的脑机接口正在渗血。这个将神经植入物直接连入战场数据链的电子战专家,此刻正跪在zbd25的后舱地板上,双手死死按住太阳穴。膜投影里,代表&34;天蝎座&34;的红色光点突然分裂成二十四个虚假信号——哈夫克启用了量子干扰发射器。
当第三架无人机在电磁风暴中解体时,某个真实坐标终于显现:六台自行火炮转移之后,藏身于干涸的河床凹地,正在展开液压助锄,准备新的一轮齐射。
深蓝的步战车突然急刹。
车载ai发出刺耳警报,十二个热信号正从右翼沙丘背面快速接近——哈夫克的特种突击队,装备外骨骼装甲与新式突击步枪的收割者。
蜂医抓起医疗包跳下车的瞬间,某枚智能手雷吸附在zbd25的侧裙板上,纳米铝热剂烧穿了八厘米厚的装甲。
威龙趁机装填钨芯穿甲弹,他的瞄准镜里映出某个正在校准射击诸元的&34;天蝎座&34;炮手——那个戴单目镜的哈夫克中尉还不知道自己只剩五秒寿命。
首轮齐射的钨芯弹在五公里外绽放出橙红色火球。
但哈夫克的反击来得更快,三发激光制导炮弹突然穿透烟幕,将两辆&34;绝影&34;炸成燃烧的钢铁棺材。
红狼看见有gti坦克兵从舱口爬出,燃烧的作战服在沙地上拖出蜿蜒火痕。
蜂医所在的zbd25立即展开反制,车顶的30毫米链炮将两辆突击车撕成碎片,但更多哈夫克特种兵从沙地掩体跃出,fg-148标枪反坦克导弹的激光瞄准点瞬间布满步战车全身。
深蓝的手指在火控面板上疾舞,主动防御系统的拦截弹连续击落三枚导弹,但第四发击中了扫雷犁支架。
蜂医被爆炸气浪掀翻在地,后脑重重磕在医疗柜的金属棱角上。
在意识模糊的瞬间,他仿佛看见阵亡队友的幻影站在沙暴中挥手——那些在炼油厂战役被铝热剂汽化的兄弟,此刻正指着哈夫克火炮阵地的方向。
“是!前辈!”
深蓝吐出嘴里的血沫,用颤抖的手指输入三重验证代码。
他看见蜂医用止血凝胶封住某个坦克兵颈动脉的伤口,而那个年轻士兵的手仍死死握着激光指示器。
钨合金弹芯在飞行途中被主动防御系统锁定,却在最后一米被威龙发射的烟雾弹干扰了激光拦截——这是他们在模拟器上演练过上百次的&34;死神之吻&34;战术。
155火炮的炮盾像纸片般被撕裂,殉爆的弹药将整个炮台掀到六十米高空。
威龙的坦克率先冲入火炮阵地外围,他发现某台&34;天蝎座&34;的炮手正在手动旋转方向机。
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五吨重的炮管掀飞,如同巨人投掷的标枪般插进百米外的沙丘。
蜂医拖着骨折的右腿在车厢里爬行,医疗包里的血浆袋在钢板上拖出暗红色轨迹。
当他用最后一丝力气将止血凝胶拍进某坦克兵颈动脉伤口时,突然听见头顶传来金属扭曲的呻吟。
深蓝转头看见令血液凝固的场景:幸存的&34;天蝎座&34;正在调整射界,黑洞洞的炮口直指gti的后勤纵队。
他砸开顶盖,抓起红箭-12反坦克导弹发射器,却发现瞄准镜早已破碎。
时间仿佛被拉长,他凭着肌肉记忆估算风速,在扳机扣下的刹那,某架&34;火箭天使&34;俯冲投下的电磁脉冲弹恰好干扰了敌方火控系统。
导弹歪斜着命中炮管根部,155毫米炮弹在膛内爆炸的威力将整台&34;天蝎座&34;撕成两截。
深蓝被气浪掀飞五米,后背重重撞进车厢内。
当他挣扎着摸到战术终端时,全息地图显示最后三台敌方火炮已被标记为&34;已摧毁&34;。
蜂医跪在沙地上整理阵亡者的身份牌,深蓝的左机械臂因严重的电磁干扰还在疯狂抽搐,却仍紧握着一把从哈夫克特种兵尸体上找到的军籍牌。
红狼从坦克舱口探出身子,黎明前的寒风吹散了他作战服上的血腥味。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沙暴时,这个参加过无数次血腥战斗的老兵突然想起茉剑昨天晚上给他的留言——她说要在和平后的阿萨拉首都阿尔及尔种植橄榄树林。
威龙正在给新补充的穿甲弹刻上击杀标记,这个曾在装甲兵电子虚拟训练科目中因误伤平民差点被取消资格的特战干员,此刻的射击精度记录是973。
夜风卷起沙粒拍打着燃烧的装甲残骸,远方传来幸存的zbd25步战车引擎轰鸣。
特战干员们都知道,这场胜利只是炼油厂战役的序幕,谢尔克斯的&34;人民宫&34;仍在两百公里外巍然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