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一起去吗?”
楚子航的手无声地按上腰间村雨的刀柄。
“不用,这次校长只安排了我跟他一起参加。”
路明非瞥了一眼楚子的动作,幽幽地说道,“我估计校长也怕你到时候一言不合就拔刀,咱们是去参加拍卖会,不是去砸场子。”
楚子航点了点头,手从刀柄上慢慢松开,“注意安全。”
时间如同指间细沙,在龙族谱系学,炼金工程学系与实战训练的交替中悄然流逝。
要不是上课的内容都跟龙族有关,路明非都以为自己在上一个正常的大学。
很快就到了任务开始的日子。
私人飞机的客舱内,路明非目定口呆地望着面前的风骚老头。
黑色定制西装,发油抹的能反光的银发,还有胸口那支鲜红欲滴的玫瑰花。
“校长你这是去参加拍卖会还是联谊会啊?”
路明非看了看自己的手工西装,又看了看对面的昂热,忍不住吐槽道,“我感觉你就这样往那儿一站,所有的风头就都是你的了。完全不需要带我啊!要不,我戴个墨镜在你后面装保镖得了。”
“怎么担心我抢了你的风头?”
昂热笑眯眯地打了个响指,立马就有乘务员送上了一个冰桶和两根陈年雪茄,“放心好了,这次你自己参加,我只为你打打掩护。”
昂热拿起其中的一根雪茄,在指间悠闲的把玩。
“谢谢你校长,你真是太贴心了。”
路明非面无表情地朝昂热伸出了手。
昂热愣了一下,接着将指间那支雪茄轻轻放到路明非摊开的掌心上,“没想到,你竟然也学会欣赏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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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啊!校长!”
路明非捏着那根昂贵的雪茄,语气里满是无奈,“我总不能套个黑丝袜,拿把枪闯进会场,大喊一声,让他们把我要的东西交给我吧。”
“这样我估计我出名的方式可能跟你想要的不太一样。”
昂热哑然失笑,他从西服内侧掏出一枚信封递给路明非,“老了,差点忘了正事,诺玛在苏黎世的一家银行为你开了个户头,存了200
万美元的保证金。超出200万的部分学院董事会会给你买单。”
路明非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暗红色的请柬,请柬上是他的本名明非·路。
“老了?”
路明非看着面前风骚的昂热,挑了挑眉头,我可看不出校长你哪里老,往那边一站估计能迷倒不少小妹妹。”
“我都已经活过整个20世纪了,你认为我还能活多久?”
昂热从托盘上又拿起一根雪茄。
“那你还抽烟抽这么凶?”
路明非嘀咕了一句,手却下意识地伸进西服内袋,借着衣服的遮掩,他从自己的小世界里取出一根叶卷树的树枝,自从知道阿虏和一龙他们喜欢抽这种树的树枝之后,他就在自己的小世界内也移植了不少这种树。
“给,这是我朋友给我带给我的土特产,据说比那些雪茄健康点。”
路明非故作嫌弃地将叶卷树枝推到昂热的面前,“你还是别总是抽那种贵得要死,又难闻的雪茄了,我可不想还没毕业就换校长了。”
昂热诧异地拿起桌上的那根树枝,树枝的表面确实散发着干草香,木质香和烟草的香气。
昂热点燃了树枝的顶端,试探性地吸了一口。
“这?”
路明非环抱双手,看着面前的昂热,他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不可思议的表情o
“确实不一般,比我收藏的所有雪茄都更特别。
昂热很快就恢复了冷静,他抬起头注视着路明非的眼睛,”你现在给我的惊喜越来越多了。”
“只要校长你是跟我一边的,我以后给你的惊喜会越来越多的。”
路明非平淡地直视着昂热银灰色的双眼。
“作为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我唯一的立场就是把所有龙埋进坟墓,在黑王陨落之前,我绝不改变立场。”
昂热面带微笑地看着路明非,但是他脸上的笑容却很冷。
“最起码,我们的最终目标都是一样的。”
路明非耸耸肩,从冰桶中拿出红酒,给自己和昂热各倒了一杯酒,”为了共同的目标。”
昂热脸上的寒意消失了,笑容重新变得温和起来,他端起酒杯,杯中的红酒在灯光的映照下,荡漾着鲜艳的血红,“干杯。”
两只酒杯在空中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阵颠簸,不知不觉间,飞机已经降落到了机场上。
才下飞机,一辆黑色玛莎拉蒂就出现在路明非的面前,一位侍者走落车恭躬敬敬地将手中的钥匙递给了昂热。
“一会儿有人来接你,毕竟我不能抢了你的风头嘛。”
没等路明非上车,昂热就先行一步关上了车门。
“校长,您不会还在纠结刚才的事吧?”
“怎么会?我一向宽宏大量。”
昂热吐出一口烟圈,“对了,你那个树枝回学校之后,记得再多送几根给我,现在去拍卖会上宣告你的名号吧”
话音未落,昂热就一脚将油门踩到底,玛莎拉蒂咆哮着冲了出去,只给路明非留下一串尾气。
“这个老家伙心眼真小。”
路明非掸了掸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
“您好,是路明非先生吗?”
一辆黑色林肯车停在了路明非的面前,接他的车到了。
宾西法尼亚路,这是一条隐藏在闹市区中的小路,两侧是摩天大厦高耸的灰墙。
道路尽头矗立着一座巨大的方形建筑,高耸的墙壁上没有任何窗户,只有接近顶部的一排大型排风扇在缓缓转动。
这里就是拍卖会的场地,芝加哥市政歌剧院。
各式各样的高档轿车依次停在这座已经被时代抛弃的老旧建筑面前,时空在此刻交错,仿佛重回1950年代那个流金璀灿的芝加哥。
一辆黑色林肯车缓缓停在歌剧院门口,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车窗内递出一张暗红色的请柬。
侍者疾步跑下楼梯,双手接过那张请柬。
“路明非先生!”侍者高声喊出这个陌生的名字。
司机也在此时躬敬地拉开了后座的门。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位身姿挺拔宛如希腊雕塑的年轻人从车门中走了出来,他自光平静地扫视全场,仿佛一位巡视自己领地的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