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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9章 归墟祭坛,万古遗刻

暗金骨片触手温润,并非死物的冰凉,反而带着一种极其微弱的、仿佛心脏搏动般的律动。其上那些比微尘更细小的古老符文,在林夜的混沌能量浸润下,隐隐流转着暗哑的光泽。与怀中那枚“火种密钥”产生的共鸣愈发清晰,如同两只迷失在黑暗中的萤火虫,终于寻到了彼此的微光,共同指向维度坟墓深处某个不可测的方位。

“走!”

林夜没有丝毫犹豫,身形化作一道融入黑暗的混沌流光,沿着那共鸣指引的方向疾驰而去。刚刚与那骸骨巨臂的激战,虽消耗巨大,但也让他对这片绝地的法则乱流有了更深的适应,对自身力量的掌控更趋精妙。他不再像初入时那般需要时刻抵御风暴的撕扯,而是如同游鱼入水,巧妙地借助乱流的间隙与推力,将速度提升到了极致。

越往深处,周围的景象越发诡异。星辰的残骸不再零散分布,而是逐渐聚拢,形成了一条条由破碎星球、扭曲大陆板块、以及各种难以名状的巨大机械或生物残骸堆积而成的、蜿蜒无尽的“坟墓长廊”。这些长廊寂静地悬浮在黑暗中,承受着永不停歇的法则风暴的冲刷,一些相对脆弱的残骸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风化、剥落,化为最基础的粒子尘埃,复归于虚无。

死亡与毁灭是这里永恒的主题,但在这极致的死寂中,林夜凭借混沌星核的敏锐感知,却捕捉到了一种更加深沉、更加古老的意蕴——归墟之意。

仿佛这无尽的坟墓,这咆哮的风暴,这万物最终的凋零,都只是在奔赴同一个终点,一个名为“归墟”的终极之地。手中那枚暗金骨片传来的微弱波动,与这种意蕴同源,只是更加精纯,更加本源。

不知穿梭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万年,在这时间与空间都失去绝对意义的维度坟墓中,很难准确衡量。前方无尽的黑暗深处,终于出现了一点不同寻常的微光。

那并非恒星的光芒,也不是能量爆炸的绚烂,而是一种沉凝的、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线的暗蓝色辉光。随着距离拉近,那辉光的源头逐渐显露出轮廓——那并非想象中的大陆或星辰,而是一座巨大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祭坛!

祭坛通体由一种非金非石、闪烁着暗蓝色幽光的材质筑成,其基座庞大无比,仿佛是用数十颗熄灭的恒星熔铸而成,静静地悬浮在风暴最为狂暴的核心区域。令人惊异的是,那足以撕碎星系的法则乱流,在靠近这座祭坛时,竟变得温顺起来,如同百川归海,被祭坛表面那些复杂无比的刻痕悄然吸收、转化,维持着祭坛本身的存续,并在其周围形成了一片相对稳定的“安全区”。

祭坛呈阶梯状向上收拢,共有九层,每一层都高达万里,上面铭刻着无数繁复到极致的图案与符文,那些图案并非静止,而是在缓缓流转,演绎着星辰生灭、文明兴衰、乃至某种更加宏大的规则变迁。祭坛的顶端,并非尖顶,而是一个巨大的、平滑如镜的圆形平台,平台中央,似乎矗立着什么东西。

而林夜手中的暗金骨片与怀中的火种密钥,此刻共鸣达到了顶点,灼热感传来,明确无误地指向那座祭坛的顶端!

“就是这里了……”林夜目光凝重,放缓了速度。这座祭坛散发出的气息,远比之前的骸骨生灵更加古老、更加浩瀚,也更加危险。它不像是一个单纯的遗迹,更像是一个仍在运转的、拥有自身意志的古老装置。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祭坛基座。靠近了才发现,祭坛所用的材质上,布满了细微的裂痕,许多刻痕也已经模糊,显然经历了难以想象的漫长岁月侵蚀,甚至可能遭受过可怕的冲击。但即便如此,它依然巍然屹立,镇压着这片法则的坟场。

尝试飞上祭坛顶端,却发现一股无形的、强大的禁制力量笼罩着整个祭坛,无法直接飞行穿越,只能沿着那巨大的阶梯一步步攀登。

林夜没有迟疑,一步踏上了第一层阶梯。

嗡!

脚步落下的瞬间,整个祭坛仿佛被惊醒的巨兽,微微震颤了一下。阶梯上那些流转的图案骤然加速,一股苍茫浩瀚的意志如同潮水般扫过林夜的身体,带着审视与探寻的意味。这意志冰冷而纯粹,不蕴含任何情感,只有最本质的规则判断。

林夜体内混沌星核自主运转,混沌之气弥漫周身,将那探查的意志悄然化解、吸收。他稳步向上攀登,每一步都沉重如山,仿佛踏在历史的脉搏上。阶梯两侧的浮雕图案活了过来,在他眼前演化出种种幻象:有庞大如星系的古骸生物在虚空中征战的场景;有铁血星河帝国的机械大军跨越星海的恢弘画卷;也有无数文明在绚烂巅峰时骤然熄灭的悲凉瞬间……这些幻象如同走马灯般流转,传递着破碎的信息与浓烈的情绪碎片。

当他踏上第三层阶梯时,异变陡生!

阶梯两侧的暗蓝色材质中,突然凸起、凝聚出两尊高达千丈、身披重甲、手持巨斧的岩石守卫!这两尊守卫并非死物,它们眼中燃烧着幽蓝色的火焰,身上散发着堪比星系级巅峰的沉重威压!

“入侵者……止步!”沉闷如雷的声音,直接震荡灵魂。

话音未落,两把撕裂虚空的巨斧已然一左一右,带着开天辟地般的力量,朝着林夜夹击而来!斧刃所过之处,空间被划出漆黑的裂痕,纯粹的力量压迫感足以碾碎星辰!

“哼!区区石像,也敢拦路?”

林夜眼神一冷,不闪不避,混沌真身光芒大放,双拳齐出!

“混沌神拳——破界!”

左拳炽热如大日爆发,右拳冰寒如九幽降临,混沌分化阴阳,双拳搅动虚空,悍然迎向两把巨斧!

轰!咔嚓!

拳斧交击,爆发出金铁交鸣般的巨响,却伴随着岩石碎裂的刺耳声音!那两把看似无坚不摧的巨斧,在与混沌神拳接触的瞬间,斧刃竟被硬生生崩碎大块!恐怖的力量顺着斧身传递到岩石守卫的手臂,使其庞大的身躯剧震,体表蔓延开蛛网般的裂痕!

“碎!”

林夜得势不饶人,身形如电,瞬间出现在一尊守卫胸前,并指如刀,混沌之气凝聚成无坚不摧的刃芒,一记手刀狠狠插入了其胸膛的核心能量节点!

“吼!”岩石守卫发出不甘的咆哮,眼中幽蓝火焰瞬间熄灭,庞大的身躯轰然崩塌,化为无数碎石,滚落阶梯,尚未落地便被周围的法则乱流湮灭。

另一尊守卫巨斧再次劈来,林夜身形诡异地一扭,如同游鱼般贴着斧刃滑过,顺势一脚踹在其膝关节侧面!

嘭!

岩石守卫下盘失衡,单膝跪地。林夜已然翻身跃上其肩头,右腿高高扬起,混沌之气凝聚如战斧,一记凌厉的劈腿狠狠斩在其头颅之上!

“混沌开天斩!”

轰隆!

守卫的头颅如同被星球撞击,瞬间爆裂成齑粉,无头的身躯摇晃了一下,也随之崩塌瓦解。

轻松解决两尊守卫,林夜气息平稳,继续向上。这些守卫力量虽强,但行动迟滞,规则运用呆板,对他而言构不成太大威胁。但这更像是一种考验,一种确认来者资格的机制。

他一步步向上,每上一层,遇到的阻碍便强上一分。第四层是无形无质、专攻神魂的怨念冲击;第五层是复制对手能力、变幻无穷的镜像幻影;第六层则是扭曲时间流速、令人防不胜防的时间陷阱……

林夜凭借强大的混沌之体、万物吞噬天赋以及对各种法则的深刻理解,一一化解。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对祭坛散发出的“归墟”意蕴感悟也越来越深。他感觉到,这座祭坛本身,就在不断地“吞噬”着周围的法则乱流与毁灭能量,将其转化为一种更加本源、更加接近“无”的状态,这与他的混沌之道,尤其是“归墟洪流”那一招,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终于,他踏上了第九层,也是最后一层阶梯,站在了那巨大的圆形平台边缘。

平台广阔无垠,地面光滑如镜,倒映着上方无尽黑暗的虚空。平台中央,并非想象中的宝座或神器,而是一块高达百丈、通体漆黑、表面却光滑如镜的奇异石碑!

石碑不知由何种材质构成,它静静地矗立在那里,却仿佛是整个祭坛的核心,是所有“归墟”之意的源头!它吸收着一切光线,甚至连人的目光似乎都要被其吞噬,只在边缘流转着一层淡淡的、仿佛能湮灭灵魂的乌光。

而林夜手中的暗金骨片与火种密钥,此刻灼热到了极点,共鸣之强烈,几乎要脱手飞出,目标直指那块漆黑石碑!

林夜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悸动,迈步走向石碑。

越是靠近,那股万物归寂、一切终焉的意蕴就越是浓烈。若心志不坚者,恐怕尚未靠近,自身道心便会在这股意蕴下崩溃,化为虚无的一部分。

但林夜的道心,历经无数磨难,早已坚如混沌星核。他一步步走到石碑面前,抬头仰望。

光滑如镜的碑面上,并非空无一物。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古老文字与图案,这些刻痕并非用工具雕琢,更像是某种无上存在,以自身道则烙印其上!这些文字与图案,林夜一个都不认识,但其蕴含的意境,却直接冲击着他的神魂!

他看到了星辰从诞生到熄灭的完整循环,看到了文明从蒙昧到鼎盛再到寂灭的整个过程,看到了法则从显现到稳固再到崩坏的所有阶段……一切的一切,最终都指向同一个结局——归墟!

而在这些图案与文字的最中央,有几个格外巨大、格外深刻的字符,虽然不识,但其意自明:

在这行字符的下方,还有一行稍小、但更加凌厉,仿佛带着无尽不甘与抗争意志的刻痕:

【然,墟非终点,路在脚下!

林夜心神剧震!这石碑,竟是在阐述宇宙万物最终的归宿,是“归墟”法则的具现化!而最后那句刻痕,却透出一股逆天而行的决绝!

是谁留下了这石碑?是那古骸始祖?还是更古老的存在?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触摸那碑文。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冰凉的碑面时——

异变再生!

他怀中的火种密钥与手中的暗金骨片,不受控制地同时飞出,化作一金一暗两道流光,猛地撞向了那面漆黑石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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