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寿城前，泰坦魔猿拳拳到肉，打得文曲满脸是血，连连求饶，嗓门高到破音。
“别打了别打了，求你别打了，徐凉，让这个大猴子住手！”
“大昊，住手吧。”我命令道。
泰坦魔猿停手站了起来，呲着獠牙凶狠地盯着文曲。
文曲一只胳膊撑起身子半躺在地，他看向我问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说道：“都说文曲星是天界所有生物体中最具智慧的神，三间七界的读书人也都以你为最高信仰，所以我想要参照一下你的脑域。”
“你的意思是，探索我的识海？”文曲问道。
我说道：“是，你既是天界最具智慧的神，脑域开发肯定在我之上，我怕你的识海会对我造成强烈反噬，所以我才把我的部下都带来了，若是你敢对我动手脚，他们会第一时间宰了你。”
“不行！”文曲摇头说道。“我乃天界神官，让你一个小小的金仙探索识海，这事情传出去我还要不要做神了？我还有没有脸去见我的同僚？”
“这么说来，你不愿意。”我声音冰冷道。“那就只能继续打了。”
泰坦魔猿闻言，攥起巨大的拳头就走向文曲。
“等等，我愿意。”文曲突然改口说道。
城头上的张野一脸诧异，神色古怪道：“你到底是不是天上神官，怎么变脸比我还快，难道不应该是接受大昊的一顿毒打，最后宁死不屈，被我们百般折磨才不得已让师傅查看识海吗？”
一旁的娄长喜说道：“要么说人家才是真正的有大智慧，省去了中间无意义的挣扎环节。”
我飞向文曲，凭空站在他的头顶，文曲说道：“我的识海可以给你查看，但是我有一个要求。”“你说。”我冷声回应道。
文曲说道：“就是无论你看到什么都要为我保密。”
“容易，我答应你就是。”
我说着抬起手抚在文曲的眉心，一道道金色流光荡开，穿梭入文曲的识海。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我手掌收回，神色复杂，欲言又止。
文曲一脸怪异且赧然地瞥了我一眼，一旁的病书生则开口问道：“教主，怎么这么快就查看完了？”
我看向文曲说道：“你可以滚了。”
文曲连滚带爬，起身之后立马冲向城中的传送阵，众人疑惑，百晓天星则问道：“教主，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个文曲，是个草包。”我说道。
“不会吧，都说文曲星是天界文采第一，万古第一智囊，难道有假？”唐尧疑惑道。
我说道：“这个世界真真假假，传闻不能尽信，先回无垢海吧。”
第二天清晨，十全城中，张野一边把玩着珠子一边走向神殿，见神殿前两名执守的仙卫靠在天阶前瞌睡，张野一脚将其中一名踢醒。
“让你们守护神殿，你们就这样守护的？”张野质问。
“对不起张护法，我们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为首的仙卫惶恐回应道。
“我师傅呢？”张野板着脸问道。
为首的仙卫回头看向神殿之内，见神殿之内空空如也，连忙回道：“教主昨天晚上还在的，跟多多一起，不知怎么不见了。”
“废物，最简单的活你们都干不好，我师傅脾气好不代表你们就可以偷懒，黄老把你们俩安排过来照顾师傅是给你们机会，师傅一高兴指点你们两手，那就足够你们在外面称王称霸的，你们竟然敢偷懒睡觉。”张野撇着嘴说道。
两名仙卫闻言当即下跪说道：“以后我们不敢了。”
“哪还有什么以后，我看你们修仙无缘，以后还是做个修剪草坪的杂役吧。”
张野说完，一名老仙迎面走来向张野问好，张野淡淡地瞥了一眼老仙说道：“那个谁，换两个勤快的弟子来值夜，早上的早茶还有晚上的梳洗伺候也得换成勤快的人。”
“知道了张护法。”老仙恭敬答应。
张野不再多说，转身走向海岸边，远远就看见一尊巨大的身影端坐在花坛之中。
“老大，成了。”多多欣喜，掌中紫雷环绕，向我炫耀。
此刻我坐在海岸边，周围是密密麻麻的符号，这些符号复杂多变，迅速推演又推翻，如此反复。
张野把玩着天昼雷珠，见我一动不动便喊道：“师傅，我找你有事。”
见我不理，张野一步上前踏入漫天符号之中，然而一股巨力激荡，将张野直接掀飞百丈。
张野一脸惊骇地起身，望着被诸多符号淹没的我。
“教主正在进行无比精密的计算和推演，你最好不要去打扰他。”百晓天星说道。
“师傅在推演什么？”张野问道
“推演术，一种类似于虫洞穿梭和空间折叠的术。”百晓天星说道。“这样强大的算力，简直闻所未闻。”
张野看着百晓天星眼神之中难掩的激动，接着看向那些若隐若现的符号说道：“不就是做题嘛，这些符号我怎么见都没见过。”
第二天醒来，张野再次路过神殿之时，见神殿前守护的仙卫精神矍铄，于是便问道：“我师傅呢？”
为首的仙卫说道：“回张护法，教主还是在海边推演。”
“推演一天一夜都没回来？”张野问道。
“是的。”仙卫回道。
于是张野转头走向海边，却见此时十全城大多数的人都已经围在我身后，而多多还睡在花坛中没有醒。
诸葛辰碰了一下百晓天星的胳膊问道：“徐凉推演的这些东西你看得懂吗？”
百晓天星回道：“看得懂一些，但关于空间和时间的推演我看不懂。”
“刚刚在他面前飞过的像凤凰一样的图腾是什么？”诸葛辰问道。
百晓天星说道：“那不是凤凰也不是图腾，而是由某种特定公式推演之下的可视化的呈现，这种数字蚰蜒，不该出现在有机生命的时空中的，教主的修炼我已经完全看不懂了。”
第三天早晨，张野洗漱完之后，远远地望向海边方向，见我还是在结界中推演，便没再靠近。
直到第四天，第五天，依旧如此。
三个月后，海岸边不再围着人，张野站在我身后观望了一会儿，随即转身离开。
而在天水祭台之上，九大神明远远地望向十全城方向，刑众问道：“老十在做什么，他已经枯坐了三个月了。”
稣天说道：“应该是在推演什么，为了得到某个结果。”
六六说道：“这样的推演极其耗费心神，老十撑得住吗，不吃不喝三个月。”
羲和说道：“他的推演似乎需要连续，如同坐死关，不出结果不能停，以老十的生命力，应该不成问题。”
羲和说完抬头望向天宇，轻声说道：“竟然下雪了，无垢海有好多年没下雪了。”
春去冬来，我枯坐良久，周围无数字符高速运算，周围时空幻灭又燃起，身形时而隐匿，时而现形。
眼中布满血丝，嘴角干裂，胡须也日渐疯涨。
直到三年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