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突兀的在众人面前出现的生物,是有着鲸鱼般庞大轮廓,全长超过两百米的巨大怪兽。
它伸出宽大的四肢,站在悠贵等人身前的大地上,发出如同电锯一般的嗡鸣怒吼————
仅仅这一只巨兽,就已经超过了之前悠贵和吉尔蒂娜拼命战胜的七阶死徒了。
它便是梅涟用以对抗克罗姆克雷的恐怖使魔。
哪怕是没什么特殊能力的存在,拥有这种能够基本碾压几乎绝大多数生物的体型的话,悠贵自己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对此,两仪式应该也是一样的,死线终究是和生命的耐活程度挂钩的,之前的毒蛇”那种体型,都难以做到彻底贯穿死线。
看来自己也好两仪式也好,在对付大体型敌人的时候,基本上都会陷入压倒性的不利情况呢。
索性这次的应该不是敌人。
象是想要证明这一点,或者也可以说是想要取得悠贵和两仪式的信任,失去了右脚的梅涟一蹦一蹦的走了过来,主动向悠贵伸出手。
似乎是想让自己搭把手的意思。
悠贵感觉有些头疼。
这家伙明明是教会的人,看着他悠贵却会感觉到莫名的兴奋,也就是【退魔冲动】带来的高扬感,不过这种时候并不能说这种话就是了。
接过梅涟伸出的手,悠贵搀扶着他,梅涟也得以近距离的观察悠贵。
“嘿————有点意思————”
“什么?”
“没什么。”
梅涟打了个哈哈,话题转到了两仪式的身上:“这次确实是我低估了,没想到象这样魔术传承差,神秘也没落的岛国居然会有这么多有价值的东西。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和教会形成长期合作关系?”
“那种事应该去跟代理家主说去,比起这个,还是先处理眼前的事情比较好吧。
“”
“无妨。克罗姆克雷那家伙的城”之原理,本质上还是依靠庞大的质量进行压制的类型。若是全盛时期倒是难办,现在的情况,大陆之王会将他的小小王国一点一点蚕食殆尽的。”
只需等待就好,这也算是对他们这些人的努力,给予了一点关照。
能够得到圣堂教会的大人物对自己表露着这样的态度,悠贵也算是安心了许多。
现在金狼和教会的大人物都在,自然也就没有刚刚那些危险可言了。
心里感到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悠贵注意到两仪式一个人靠在路边,看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悠贵想要试着和她搭话,碰巧两仪式也突然扭头看向了自己。
明明因为直死之魔眼的缘故,一直别开视线的两仪式,此刻就这么安静的看着自己,这是两年以来的第一次,两人的目光相对。
或许是嫌昏迷期间生出的长发碍于打斗,头发被潦草的割断成和之前上学时看到的长度差不多的样子。
明明因为一直住院的缘故,应该苍白无力的身体,此刻看着倒是颇有血色,和之前的两仪织感觉上差不多的样子。
是在自己没看到的地方被代行者之类的人治疔过的缘故吗————
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了一会儿,两仪式笑了。
“————成功了。”
“怎么回事?”
“这双眼睛是怎么回事————虽然还不能说已经完全搞清楚了,简单的控制手段倒是已经有了。怎么样?你也可以试一试,这样就不用戴眼镜了————”
这家伙是天才吗?织也是很快就能够依靠视觉的切换主动控制直死之魔眼了————
“不————我就算了。对了,式,你醒来的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事了?可不可以讲给我听一下?”
“恩?并没有发生什么啊,哦,硬要说的话,倒是承蒙你家的女仆小姐关照了。”
两仪式发自真心的感谢对方,毕竟如果不是她的话,自己可能真的要不明不白的死在里面了。
“不————那没什么。”
悠贵看向巫条雾绘,刚刚开始一直代替自己守护在两仪式旁边不远处,虽然衣服看起来有些破损,索性并没有看到身上有什么伤。
“巫条小姐也是,没有受什么伤真是太好了。”
“没受什么伤吗————”
两仪式自言自语的,巫条雾绘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说起来,我还没有跟悠贵大人说我的事————”
与逐渐放下心来的其他人不同,反倒是梅涟表情逐渐变得有些凝重,他眺望着远方,不断传来轰鸣声的战场。
那是原本代替自己右脚,当然此刻已经变回原型的大陆之王”在这片应该已经没有其他活人的空间里大肆破坏的造成的声音。
然后,黑色的巨鲸发出了如同悲鸣般的悠长叫声。
这悲鸣并非源于攻击,而是源于吞噬。
它那足以踏平山岳的巨大身躯,从底部开始,被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速度复盖、包裹。无数的树木、藤蔓、根须,如同活物般从森林、从大地、甚至从空气中凭空生长出来,以肉眼可见的、快到让人产生生理性反感的迅猛姿态,攀附、
缠绕、扎根于巨鲸的黑色体表之上。
有着山岳般巨体的魔兽,在那狂暴生长的树群面前竟显得如此脆弱。
不到一分钟,它就被脚下延伸出的“森林”彻底吞噬,剧烈的挣扎完全停止。庞大的黑色鲸躯被无数暗红的植被复盖、固定,最终失去了所有生机与活动能力,成为脚下那恐怖的植被的一部分,就象是一座突兀而怪诞的、由魔兽尸体构成的“山丘”。
连反抗都做不到,足以踏平世界的巨大魔兽,在它本应能够踏平的世界面前,被突如其来的其他力量伏击,并转眼间就彻底的败下阵来。
“咕!——那个该死的那家伙,居然阴我————”
而梅涟也立即反应了过来,刚刚击溃它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梅涟脸色微变,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空着的右脚突然从小腿处开始喷血,理所当然的会对受伤感觉到痛苦,梅涟蹲下身子,捂着受伤的右脚。
“哎呀——抱款了啊,各位,好象打输了啊。”
梅涟咧了咧嘴,虽然右脚伤势明显,但语气依旧带着他那标志性的、令人火大的轻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