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现场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所有人都忍不住睁大眼睛!
公孙夫人?!
他们都是在绝情谷里做事多年的人,他们何尝不知道“公孙夫人”这四个字代表着什么!
那不仅仅是如今谷主公孙止的夫人,更是上一任绝情谷的谷主啊!
是那个凭一己之力,将一个小小山谷发展成江湖上谁也不敢小觑的势力的铁娘子!
是他们这群人曾经誓死效忠的对象!
可是
几乎是和一开始管家下意识所想的一样,所有人的脑海中都冒出了同一个念头
公孙夫人她
她不是已经宾天了吗?!
当年,关于公孙夫人的那场盛大葬礼,他们中的许多人还历历在目。
他们亲手挑选了上好的楠木,打造了那副华贵的棺椁。
他们亲眼看着谷主公孙止一身素缟,哭得肝肠寸断,几乎晕厥过去。
他们亲耳听着谷主在夫人的灵前立下重誓,此生绝不再娶,要为夫人守身一生
那场面,何其悲痛,何其感人。
他们和管家一起,亲手将那副空荡荡的棺材,埋入了绝情谷的禁地。
如今,你却跟我说,公孙夫人还活着?而且,她还回来了?
这这这这
这怎么可能?!
众人面面相觑,每个人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极致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惊骇与不敢置信。
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仿佛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呆滞在原地,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个刚刚还开口询问的钱园主,此刻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眼神空洞,仿佛灵魂都出窍了。
周统领那张黝黑的脸庞,此刻已经变得煞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而那个最精明的孙帐房,手中的算盘“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算珠散落一地。
全场都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周围安静得可怕,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力,没有人敢开口,更没有人敢做这个出头鸟。
他们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被彻底颠复了。
如果眼前这个形容枯槁、人不人鬼不鬼的老妇人,真的是裘千尺
那么,当年那场葬礼是什么?
谷主那十几年的“悲痛”与“深情”又是什么?
钱园主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颤斗着嘴唇,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公孙夫人不是已经”
他的话还没说完,旁边的周统领也接上了腔,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困惑与愤怒:“是啊!夫人的葬礼,还都是我们这些老骨头亲手操办的!谷主当时哭得死去活来,我们也都亲眼所见,亲手将夫人”
周统领的话语戛然而止,他看着主位上那个枯槁的老妇人,又看了看身旁同样震惊不已的众人,只觉得脑子里一团浆糊,完全无法理清眼前这荒诞的一切。
管家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要让这些人接受这个事实,需要一个足够强大的冲击和证据。
他扫视着眼前这群曾经与他一同出生入死的老伙计们,声音低沉而有力:“我们都被骗了!”
“被骗了?!”
钱园主和周统领异口同声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震惊与茫然。
他们无法想象,有什么事情能够欺骗他们这么多年,而且还牵扯到谷主和夫人的生死。
管家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们还记得吗?在夫人去世之前,公孙止与夫人之间,曾经产生过一些非常激烈的矛盾吗?”
此言一出,大堂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凝重。
虽然年代久远,已经过去了十几年,许多细节都模糊不清了,但经过管家这么一提醒,众人仔细一想,脑海中那些尘封已久的记忆碎片,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重新拼接了起来。
好象当时的确有这么一回事!
那时候的公孙夫人,正是风华正茂,掌管着绝情谷的一切事务,雷厉风行,说一不二。
而公孙止,虽然是谷主,但在许多事情上,却总是要听从夫人的意见。
这其实都还好,只不过因为公孙止的小妾问题。
下人虽然不知道。
但作为绝情谷里面的中流砥柱。
他们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内情的。
后来也是因为公孙止决绝的和那个小妾一刀两断,重新得到了裘千尺的心,之后的事情这才作罢。
钱园主猛地一拍大腿,他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大悟的光芒,激动地说道:“我有点想起来了,难道是因为那小妾的问题,让公孙止对夫人她产生了怨恨不成?”
管家点了点头,眼中闪铄着仇恨的火焰,声音沙哑地说道:“正是因为那件事情!导致他不惜与夫人反目成仇!”
他的声音越来越响亮,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敲击在众人的心头。
“之后”
管家停顿了一下,仿佛在平复内心的巨大悲痛与愤怒,他指着主位上的裘千尺,声音颤斗着,却又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肯定:“之后,便有了公孙止将夫人手脚挑断,丢进鳄鱼潭的一幕!”
“鳄鱼潭?!”
“这是怎么回事?!”
“挑断手脚?!”
管家的话语,如同晴天霹雳,再次在大堂中炸响。
这一次,众人心中的震惊与愤怒,已经达到了顶点。
他们无法想象,一个丈夫,竟然会对自己发妻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
管家不再赘述,他言简意赅,却又字字珠玑地将当年裘千尺如何被公孙止暗算,如何被挑断手脚,如何被丢入鳄鱼潭,以及她如何在绝境中求生,如何在鳄鱼潭底苦苦支撑了十几年的事情,简简单单地向众人讲述了一遍。
随着管家的话语,大堂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