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庆龙差点没憋住笑出来,连连点头说道:“是是是,我这边会坚决听从局长的指示。
侯旭白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可以离开了。
等到蔡庆龙走出办公室后,侯旭白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他当然知道,侯立之就是强尖杀人的罪魁祸首,也知道让彭修远站出来顶替侯立之,会彻底毁掉一个年轻人。
同时他也知道,这是不公平的,也是违法的。
但那又如何?
谁让他宠爱自己的侄儿呢?
嗯,要怪就只能怪彭修远这个人没背景了,自认倒霉了。
蔡庆龙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火速就把刑侦大队下面的两名中队长叫到自己跟前来。
眼下,蔡庆龙虽然是治安管理大队长,但由于刑侦大队长的位置一直空缺,就暂时让他代管刑侦大队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刑侦大队也是受蔡庆龙指挥的。
舒舒服服地靠在办公椅上,嘴里抽着华子,蔡庆龙淡淡说道:“韩蓉一案,已经基本查清了。韩蓉的女儿韩思思谈了一个男朋友彭修远,这个彭修远简直胆大包天,又灭绝人性,竟然同时对u女二人起了邪念,所以就不顾后果侵犯了韩蓉u女。而在这个过程中,因为遭到韩蓉的剧烈反抗,彭修远一怒之下,就将其活活掐死了。”
听闻此言,两名中队长下意识地对视了一下眼神,心里跟明镜似的。
原本尖杀韩蓉的凶手是侯立之,但现在突然就变成了彭修远这个倒霉蛋。
果然有权就是任性,黑的能说成白的,白的也能说成黑的。
也许在别的地方,这种事情不好操作,大家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来搞,但如果是在青禾县,那就没事了。
嗯,基操勿六。
如此这般,当天下午,彭修远就被传唤到县公安局。
看着他,蔡庆龙一上来就不怀好意地说道:“彭修远,你现在最好能交代清楚,昨晚你是如何尖杀韩蓉的。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彭修远只觉得整个人都傻了,脑袋里嗡嗡直叫。
什么?
什么情况?
我莫名其妙就成了凶手?
是我尖杀了韩蓉?
他妈的开什么玩笑?
经过短暂的懵逼和震撼后,彭修远回过神来,心里涌上一股浓浓的不安,赶忙开口辩解道:“这位警官,你是不是搞错了?杀人凶手可是侯立之,我和韩思思都亲眼目睹了他犯下的罪行,我们俩都能为此作证!”
蔡庆龙心说侯立之是凶手,这不用你提醒,我心里清楚得很。
嘴上却是冷冷一笑,喝道:“大胆!我们警方都已经掌握了你确凿的犯罪证据,你还敢狡辩?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话音落下,他立即给身边的两名中队长使了眼色。
两人顿时心领神会,走上前。
于是接下来,两人就对彭修远开展了一通“意义深刻”的物理教育和“文明开导”。
询问室里的惨叫声大致持续了十分钟,彭修远已经躺在地上,身体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蔡庆龙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神情漠然地说道:“都这时候了,你还想抵赖?有什么意义?不妨实话告诉你吧,韩思思已经指证了,尖杀她母亲的凶手就是你!”
听着这等污蔑言语,彭修远只觉得很好笑,艰难地抬起头,瞪着蔡庆龙说道:“你简直胡说八道!你们这是在搞冤假错案!我要上访!我要去市里面告发你们!”
蔡庆龙眼神怨毒而残忍,勾起的唇角里透出冷酷和无情,摆了摆手道:“现在让韩思思进来。”
很快,韩思思红着眼睛走进来。
看着地上已经被打得缩成一团的男朋友,她心如刀割,娇弱的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哆嗦着说道:“我我现在就指证他,就是他彭修远,尖杀了我母亲。”
明明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却仿佛抽空了韩思思所有的精气神。
她仿佛一下子就没了脊柱,软软地瘫坐在地上,开始泣不成声。
发生了今天这样的事情,她能怎么办?
她跟彭修远谈了好几年的恋爱,早就打算嫁给彭修远了,所以她肚子里已经怀了彭修远的孩子。
已经有人明确警告她,今天如果不做这个假证,不仅仅是她,就连她肚子里的孩子都要跟着一起遭殃。
刚刚跟她谈话的警察已经给她承诺,他们这边会修改一下案情,改成是彭修远与韩蓉自愿发生关系,然后在过程中因为过失不小心掐死了韩蓉。
这样一来,彭修远也不会判死刑,顶多进去几年就出来了。
韩思思本来就是单亲家庭的女孩,从小跟着母亲长大,现在母亲没了,又遭到警察的威逼利诱,她别无选择,只能含恨答应下来。
同时心里反复自问:像他们这样的普通人,只是想活下去而已,怎么就那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