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虚仙尊看了一眼眼前上百的人,像极了当年那场绞杀魔头的场景。
可子恆是崑崙的功臣啊,这些年他做的事,比他和太恆加起来的都多,以前经常受致命的伤,他记得有一次,太恆颤抖著手將受伤的子恆带到苍梧峰。
当时他全身都没有一块好肉,內伤更是严重到命悬一线。
他是崑崙的守护者,也是玄仓界的守护者
可也是那个孩子的长辈,他看著他一路走过来的。
兮若如今生死未卜,子恆他
看著掌门,声音低沉的说道:“子恆不光是我看著长大的,也是你们看著长大的,他的性子如何,你们是知道的,不要去让他寒心,他能短时间渡飞升雷劫,不是他的错,他没有任何的错,不能用对付敌人一样的方法去对他。”
“你们走吧,我去给他说清情况。”
掌门沉默的没有说话,只是眉头依然紧皱。
崑崙隱世青衣老者出声说道:“灵虚,如今不是讲感情的时候,事关崑崙的未来,玄仓界的未来,容不得半点马虎,我们要亲自看了才放心。
空中灵气波动,一道暴躁如雷的声音先產来,含著无尽的威压。
“我沈元化在此,我今日看谁敢动我孙儿,我第一个杀了他!”
两道身影出现了空中。
正是匆忙赶来的元化仙尊和太恆仙尊。
灵虚仙尊连忙上前抵挡了这渡劫期的威压,免得这一百多人受伤。
一旦他们受伤了,事情只会越闹越僵。
元化仙尊浑身都散发著怒气:“灵虚,你什么意思!”
“你也想逼我恆儿去死?”
太恆仙尊声音沙哑:“元化兄,灵虚他不是这样的人,如今我们就別吵了,先解决问题,进去吧。”
转身看著掌门以及其他眾人:“这件事,我们自会给大家一个说法,都回去吧,一个时辰后告知你们结果。”
掌门嘆了一口气,转身离开,背影没有了以往的悠閒,此刻像一个凡间普通的老者一样,佝僂著背,神色颓靡:“天道不公啊。”
等眾人离开后,太恆仙尊才拿出一件灵宝:“天枢峰启动了最强结界,这是子恆亲自布置的阵法,我短时间也无法破解,需要一刻钟。
灵虚仙尊抿唇拿出一个玉佩,上面写著白兮若三个字。
玉佩在接触阵法的时候,阵法自动消失。
太恆仙尊先是一惊,隨即想到什么又沉默的嘆了一口气:“走吧,进去吧。”
灵虚仙尊五味杂陈的將自己小徒弟的玉佩再次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寒渊剑在察觉结界褪去的时候就立马从识海中中飞出,剑气外溢,殿前瀰漫著滚滚的杀气。
在察觉来人后,撤去外部的剑气,却依旧用剑气將沈子恆围住。 元化仙尊进来就立马扑到窗前,声音颤抖:“恆儿,爷爷来了。”
灵虚仙尊疲惫的坐在了椅子上,拿出了白兮若的魂灯,看了一眼,在看到灯光虽然微弱,却还亮著的时候鬆了一口气。
太恆仙尊出声说道:“事不宜迟,我已经答应了一个时辰后给他们交代,需要儘快做决定了。”
沈元化听到这话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气又涌了上来。
“交代个屁,有什么可交代的,我恆儿为崑崙做了多少事,为天下做了多少事,如今需要给他们交代?”
太恆仙尊捏了捏眉心:“元化,还有不到三个时辰雷劫就要下来了。”
“这些年崑崙的灵气已经远不比几万年前,就算是子恆在崑崙渡雷劫,他就算渡劫成功,即使吸乾了崑崙的灵气都不够他经脉所缺的仙气,他依旧会因为第一时间无法补足仙气而身亡。”
沈元化红著眼睛:“就算是如此,我也绝不会让我恆儿自戕!”
太恆仙尊点头:“自然不会让子恆自戕,现在唯有一个办法,就是我们三个护法,打开禁地,送子恆去玄幽界,玄幽界的灵气足够他渡劫成功后所需的灵气。”
“可是同样危险的就是我们无法確保送子恆过去是东陆还是西陆,东陆充满了魔气,子恆要是传送到了东陆,他只会更危险且没有生还的机会。”
沈元化咬牙说道:“我带恆儿回沈家,我陪他去玄溟界,那里没有魔气,且灵力精纯极致。”
灵虚仙尊沉声道:“去玄幽界还有一线生存的机会,若是送子恆去玄溟界,只怕他落地就会被那人直接吸乾气运和寿元,他已经几十万年的寿命了,如今什么修为已经说不清,子恆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再者,元化兄,开禁地需要至少三位渡劫期修士护法,才能压制住对面不趁机闯入玄仓界,我与太恆不能同时离开崑崙,你要是去了其他界,以你仙尊渡劫中期的修为,去了那界,除非你修炼到了渡劫期大圆满经歷雷劫才能返回玄仓界,不然你就无法肉身回来,你要是长期不在沈家,沈家必会大乱,沈家的禁地就会守不住。”
“我去玄幽界。”疲惫沙哑的声音响起。
三人都震惊的看向床上坐起来的人。
沈子恆强行衝破封穴,一个时辰前就恢復了意识,只是灵力消耗完无法醒来。
看著丹田內此刻被天道之气围绕的元婴,心臟传来抽痛。
是若若她將她的天道之力都给了他。
空中雷声越来越大,飞升雷劫的威压已经瀰漫到了大殿中。
沈子恆强行压下內心如洪水般的刺痛,再次重复了一遍。
“我去玄幽界,我一个人去。”
若若还在等他,他不能出事,她还在等著他。
他要儘快的解决一切,去她的身边。
看向了灵虚仙尊,声音含著一丝他自己也没有发觉的颤抖。
“若若她,她的魂灯。”
灵虚拿出了一盏魂灯,魂灯不像往日的魂灯那般亮。
火苗很小,光很暗。
这是修受伤严重的表现。